人上了年纪,很多事情就易忘记,而一些美好的经历,却想永存心中 ,这真是种矛盾,只能敲击键盘,尽量为岁月留痕。今夜闲来无聊翻阅网络,又一次刷到锦屏发现古墓的新闻,便突然生出了些惆怅,世间百年匆匆,无论王侯将相或阎闾乞儿,皆逃不过化为一摊枯骨的命运,只是享受荣华富贵的过程,谁能忘情,众生一点利心,贪心,私心,痴心,爱心,善心,却也多姿多彩,演绎出了凡尘百态之相,万物造化之机。古语谓缓步以当车,晚食以当肉,可见知足常乐的珍贵,予思量及此,不由动念起过往年华的景象,欲追忆蓬安锦屏东门河坝些许往事。
七,八岁正入小学时,每当春暖花开,就有众多踏青之客坐5角钱一次的渡船,从周口涌向锦屏河坝放风筝,捉蝌蚪,聚野餐,情形是相当热闹,当时的东门河坝水草遍地,树林茂密,乱石成片,鱼鸟成群,完全的纯自然生态环境,间或也能见到牧牛放羊的农人,慢慢的,悠闲的牵着大水牛之类,徜徉于芦苇浅塘边,远眺嘉陵江两岸绿水青山,妥妥的水乡田园画风,而今回想,早已白驹过隙,不复旧日风光
锦屏东门河坝曾经有大蛇
那年,也就是我小学几年级时,学校每人收费20元,组织大家去东门河坝作烟花三月郊游之行,同学们欢天喜地的把野餐炊具架在河坝的乱石堆上,正在四处搜寻树枝材禾准备烧烤,忽然从一个方向传来惊天大呼,有蛇,好大条蛇,话音刚落,许多同学老师都争先恐后的向叫喊声位置奔去,鄙人也随着大众的动作,跑到事发地瞧稀罕,只见乱石粼峋处有个大坑,坑里有位壮汉用身体压住了条又大又粗又长的不知名蛇类,一人一蛇翻腾扭滚,然后大蛇渐渐没有力气就被擒住,归途之中,我听人说,锦屏这个河坝历史好悠久,各种古怪传闻都有,偶而出现条大蛇也不必太奇怪,曾经还有赶路人在傍晚见到穿着古装的在河畔来往,靠近点就看不到了
锦屏东门河坝渡口与周口码头,曾经人气兴旺的光景
蓬安未建大桥前,东门河坝渡口生意真的好兴旺,每天渡船来来回回,就像如今的公交般频繁,5毛钱一张票,乘船客人不少,如遇周末蓬中放假,更是连坐位都难寻觅,好多同学都是站在船舱回周口,而渡口的附近,必然是各类小本买卖的好去处,1.5元的锅盔灌,1块钱的红糖烧饼,1.5块一瓶的冰红茶,还有二块钱一大碗的米粉等等美食,端得是物美价廉,候船群众闲着无聊时吃得舒心安逸,小商贩们也赚得盆满钵满,这还是锦屏岸边风景,周口码头的场面更是繁荣喧嚣,大大小小的饮食店,杂货店,茶馆等,沿着下河街长长的梯步直达嘉陵江边。肩挎背篼,扶老携幼,从金溪,马回等地坐船特意来县城买生活必须品,� ��玩耍逛街赶场的乡亲们,让街道人气显得好不熙攘。
遮莫到了日上三竿之际,那鳞次栉比的小馆子里,便有许多喝得满脸红霞飞的汉子,就着3块5一小盘的青椒炒肉,还有忘了是几毛钱一大杯的廉价高粱白酒,捋袖伸臂的大声吆嗬着行酒令,他们旁边往往还坐着些丰腴少妇,苗条人妻,穿着略略简朴的衣服,带着满足感的表情,间或用打情骂俏的神气为自家男人帮一帮腔,引出众人的哄堂大笑,每到这时,周遭氛围便开心愉快极了。待到夕阳西下,游逛了一天的人们,便提着买来的大包小包各种物品, 纷纷拖着疲累但欢喜的步伐,施施然登船返家,与左近高邻,分享进城的见闻趣事,以助日后茶馆相聚时谈资
锦屏东门河坝曾有砂金
嘉陵江沿岸从来便产有砂金,历朝历代的淘金人,拿着各种工具,在河滩浅岸边挽起衣袖,冒着寒霜烈日,埋头弯腰反复不停的挖掘砂石,然后小心仔细的抖筛分辨出带有金黄颜色的碎粒,盼望从中获得财富的来源,虽然收获总是那么微薄,但心中对未来能过得舒适点的憧憬,却让疲乏的身躯更加卖力的劳作,真堪谓,美人首饰侯王印,尽是沙中浪底来。
据故老传闻,蓬安锦屏东门河坝在清末,民国时的淘金产业颇为发达,有地主老财投资募股,招揽技工用溜槽,摇床,跳汰机等器械,进行采淘砂金活动,谋取的利润很是丰厚,往往于大发其家后,便买地买房买车,结纳姨太太包养小三小四,天天过着纸醉金迷奢华无度的资产阶级腐朽生活,而那些终日为采金老板干活的劳苦大众们,则是领着少得可怜的工资,勉强糊口罢了,至于劳作中被采金老板呵斥羞辱,也只得本着司空见惯的心情默默含泪忍受,受到的剥削和压迫分外残酷,说是在水深火热之中过着牛马不如的日子,亦不为过。所幸1949年,当时生为蓬安县治的锦屏得到了解放,广大劳工也挺直腰板翻身做主人,随后的光景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幸福无比。但50年代初,个别砂金作坊老板却不甘心失去曾经的”天堂“,妄图将剥削来的金条藏在老房旧屋的破墙烂瓦里面,以此保存什么”祖业“,自然,如此龌龊的小手段,也被人民识破而受到应有的处罚(这段话是小时候听我婆婆讲的)
蓬安锦屏,周口,或者其他地方的闲谈故事很多,只是需要整理,敲键盘的就暂且说到这,如有其他新鲜的趣闻逸事,我以后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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