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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张九龄奉皇帝命令亲自前往广州祭祀南海神之后,南海神庙一下子名扬全国。之后,唐中期又有一位超级网红大咖加入了推广南海神庙的行列,他的一篇雄文胜过无数广告投入,他的文章一经刊布就火遍全国。至今,您仍然可以到南海神庙去阅读这篇刻在石碑上的雄文。
这个建议太重要
这位超级网红大咖就是大名鼎鼎的唐代文学家韩愈。他神笔一挥,文章立马天成,之后被好友孔戣找人刻写在石碑上,这就是我们今天仍然可以看到的南海神庙唐碑上的《南海神广利王庙碑》碑文。
▲ 韩愈
在《南海神广利王庙碑》碑文中,韩愈首先大大地抬高了海洋文明的地位,认为海洋才是我们生存环境中最巨大的存在,“海于天地间为(万)物最巨”, “自三代圣王,莫不祀事”。韩愈紧接着说,根据考据,南海神在所有海神河神当中是最尊贵的,“而南海神次最高”,地位“在北东西三河神伯之上”,这等于给南海神定了行政级别。
南海神庙落成后最初的一段时间里,官方祭祀南海神,用的是公侯的级别,但韩愈觉得应该用“王”的级别,“虚王仪而不用,非致崇极之意也”。后来,朝廷将南海神地位提升为“王”一级,正是接纳了韩愈的这个建议。
这个想象太丰富了
韩愈《南海神广利王庙碑》对场景的描写细致入微,毕竟是文学巨匠。我们先看碑文中纪实的:
以刺史为主,穿着盛装,拿着上朝的笏牌,进入神庙支持祭祀,“盛服执笏以入执事”。手下也一个个严肃恭敬,跟随刺史大人各自履行职责,“文武宾属,俯首听位,各执其职”。至于祭祀的酒食,不像以前那样马虎潦草,酒水都是清冽香浓的,器具都是洁净光滑的,从态度到设施,都显示了人的恭敬和诚意。场面更是十分热闹壮观,锣鼓喧天,音乐响彻云霄,武士们昂扬起舞,歌手们也引吭高歌,庙宇插满旗帜,迎风飞舞,极其隆重。
▲ 南海神庙内的韩愈碑亭
这段文字为我们展示了一个祭祀南海神的具体场面,有服饰描述,有情景描写,还有人物情状描摹,清晰如画面。
当然,作为文学家,不来点想象,是对不起他的才华的。于是,在现实世界之外,又升起神奇的想象空间。南海神灵在享受人间的祭祀之后,是怎样的情形呢?
是这样的:“神具醉饱”,南海中大大小小的精怪,海龟啊,大鱼啊,都争先恐后飞舞而来,和人间共舞,“海之百灵秘怪,恍惚毕出,蜿蜒虵虵……穹龟长鱼,踊跃后先”,好奇妙的神话和童话盛会,既符合当时祭祀的盛况,也从文学角度升华了祭祀的意义。
这个赞美太贴切
当然,韩愈在文章中也回到了现实,对当时的具体人物也进行了实事求是的描述。他在文中赞美了孔戣在任广州刺史期间的政绩,如减轻地方税收,加强法制;对流落到岭南的人士,都给予照顾;重用地方贤良,颇有德政,很受当地百姓拥戴等等。
▲ 韩愈碑文
对南海神的祭祀,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并非祭神那么简单。广州刺史孔戣执政广州期间,本身就创造了显著政绩。亲临实地,奉命祭祀南海神,也是他本职工作的一个部分,因为他的前任并没有像他那样亲自入庙祭祀,所以他风尘仆仆不畏风浪,其诚意不光是祭祀,更是勤于民事的表现。
广州城距离南海神庙所在地仅有“八十里”,而且作为广州第一长官,入庙祭祀南海神有多难?缘何孔戣入庙祭祀就成了政绩?我们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