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鄂博之行散记】跟我一起来草原看矿山｜易 玥
跟我
一起
来草原
看矿山
文/易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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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鄂博之行散记
白云深处有神山
01
2018年8月6日至7日，我随包钢晚晴文学协会16位会员去白云，参加“改革开放40年，包钢老作家看矿山”文学采风笔会。包头人习惯地称去白云为“上山”，从白云返回市区叫“下山”。我是第三次“上山”，前两次分别是2005年和2008年夏天，均作为《包钢日报》编辑，为白云铁矿通讯员做培训，讲新闻写作知识及报纸用稿要求。
斗转星移，一晃10年过去了。当时讲课的内容已在脑海里模糊，只记得游花果山、看龙梅和玉荣故居等。印象最深的是2005年，第一次去看铁矿主采场（又称主矿）的情景。太壮观了！一层层采场像巨龙，盘卧在矿坑的不同深度，整体看上去是个上大下小的巨坑。站在观礼台往下看，高大的运矿车在坑底就像火柴盒大小。而来到车间厂房，站在尚未装矿石的172吨电动轮跟前，我1米6的身高只有轮胎的一半。那大大的“矿坑”令人震撼，也是我对白云铁矿最初的认识。
白云鄂博矿区地处达尔罕茂明安联合旗草原的腹地，远离市区，空气清新洁净。按照采风笔会计划，我们这次也是首先参观主矿采场。口才很好的矿办室主任陈晓冬热情接待了我们，讲解铁矿的发展史，之后介绍了距白云矿区西边10多公里的巴润矿业，2010年建成，“引黄入白”和“矿浆管道输送”，直接给包钢输送铁精矿粉，省去了选矿环节，也节约了运输矿石的费用。
今年78岁的诗人张树宽是晚晴文学协会副会长，退休前是《包钢日报》副刊编辑。张老师边听边感慨：“我已经21年没有来白云了，白云铁矿的变化真大啊！”诗人赵剑华就势抒情：“没有白云铁矿，就没有包钢；白云铁矿是包钢这座现代化大企业的根啊！”
记忆像散开了线的一串珍珠，一颗颗滚落出来，撺掇我又回到10年前离别铁矿时的场景。矿山人用蒙古族礼仪隆重招待了我们。遗憾的是，我滴酒不沾，同事们替我挡驾。我羞羞地以奶茶代酒，回敬了他们。新沏的奶茶飘香，新烤的羊排滋滋冒着香气。在蒙古包里，大家高唱着《白云鄂博，请你告诉我》，唱着唱着，都流下了眼泪。我知道，大家跟这座矿山感情太深了，几代矿山人扎根矿山、奉献矿山，托起了大山的巍峨。我不会唱，跟着旋律轻轻和着，几乎被感动的要哭了。
那个夜晚，那激昂的歌声从蒙古包传出，飘向了草原的远方。走出蒙古包外，已分不清东西南北，突然看到一轮硕大的黄盘悬挂在幽蓝的天幕。
“那是月亮吗？”我愣住了，怯怯地问。他们被我的问话逗乐了，朗声大笑说是，还显示出得意，并邀请我再来矿山赏月。当时大约是农历十五前后。我惊呆了，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月亮，比平时见到的月亮更明亮，颜色更黄，且大出许多。只有在远离市区的白云，才能看到这么美的月夜。
白云的白云真白，白云的蓝天真蓝，白云的气温凉爽宜人。盛夏酷暑，住在铁矿宾馆，晚上还得盖被子，凉爽舒服极了，真是绝好的避暑胜地。
这次来白云，我已似老朋友般熟悉，辨认我曾走过的街道，再次见到街中心矗立着丁道衡塑像，便肃然起敬。有所变化的是，矿区又拓宽了街道，置换了新潮时髦的街灯，还新建了主题公园、湿地公园，各种新植的石竹、波斯菊等花草争奇斗艳。更让我惊奇的是，从额济纳移植过来50万株胡杨树幼苗，均已在湿地公园成活。白云矿区更漂亮了。
每当酷暑，脑海里总也忘不掉白云——包头北150公里的这个安静而凉爽的小城以及夜晚那动人的歌声和那轮黄黄的明月。记得董桥在其散文中写过这样一句：“不会怀旧的社会注定沉闷、堕落，没有文化乡愁的心井注定是一口枯井。”我似乎也沾染了文人的习气，成了个爱怀旧的人，并在怀旧的情景闪回中，便有了身心的放松和滋润的快乐。
达茂逢霖绿无涯
02
客车穿过大青山山脉的几个隧道，沿公路向北行驶，进入固阳县境内。绿色原野被一块块黄色的油菜花、向日葵、白色的荞麦花和土豆花隔开，漂亮的宛如一幅幅风景画。“这还用得着去江西婺源看油菜花吗？”老作家们议论道。今年入夏后的几场大雨，把固阳和达茂草原浇灌的水草丰美，不时有水洼（内蒙话“淖”）亮晶晶闪现在眼前，草长得特别旺盛茂密。草原真漂亮，这是40年来最好的草呵！最美的草原，有幸让我们遇见，我们真有福气。
“武川的莜面，黑柳子的瓜；固阳的山药蛋，达茂的羊。”这是包头地区流传着的俗语。今年的雨水大，草长得好，羊吃了好草，羊肉也肯定好吃了。“大家来草原吃羊肉吧！”老作家们坐在车里，兴致高昂，你一句、他一句地闲谝着。我侧脸望向窗外，云层很厚，不时飘落雨丝。在距白云还差10公里的地方，路被凌晨下的雨阻断，水深约有1米。司机只得调转车头，从西绕行，在达茂草原绕了一个圈，又多行驶了100多公里，也暗合了我们看草原的祈望。坐在我前排的钟涛主席回头跟我说：“来到了草原，心胸想不开阔，都不行啊！”
两天的参观紧张而有序。我不再赘述参观百灵庙抗日武装暴动纪念碑的红色历程，也绕过那达慕会场的壮观，只想描述我抬头看到的天空，和低头看到的草地。
刚来时满天的乌云居然在两天内发生了巨变。次日，浓云渐渐散开，蓝天一点点从云罅里显露出来，在风的调动下，云朵集合又分散，形成各种形状；蓝天在扩大，太阳也露出了笑脸。我专注地看着天空。在空旷的草原上，不用再担心被城市耸立的高高矮矮的楼群切割，看不全云流的变幻、云朵的漂移，可以尽兴观赏蔚蓝的天空中，白云成团成朵成片成丝行走的踪迹，云游的肆意。
草原是寂静而空旷的，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声音。“草原就是辽阔。它不仅是一个词，一个概念，是生命时空，是大地子宫。”很钦佩作家许淇先生对草原深入骨髓的描述。站在草原，天边连着草地，草地是四周一望无际的绿。近处不知名的野花五颜六色，星星点点，随风摇曳；远处的牛羊棕白相间，散落在草地里。阳光照耀处，草色又变得翠绿翠绿，让人心旷神怡。
站在草原，与广袤的草原相比，自己突然感到太渺小了，渺小的竟如脚下的一茎小草。俯下身端详一棵小草，甚至想亲吻它。草根埋在地下，万千小草亲密地连在一起，从不寂寞、从不烦恼，干旱缺水时，大家都枯萎凋敝；雨露滋润时，便集体绽放出生命的美丽，这也许就是生命的意义？！其实，生命的意义就在于生命本身，不管经历了什么。
真想酣卧在草原，让一袭红裙融在绿里，又怕压着那些蓬勃的生命。耳畔仿佛响起那舒缓的草原歌声，传来那蒙古长调悠扬的曲调旋律。
草原啊草原，几多心事，唯与你倾诉，方觉惬意。
作 者
易玥：原名李丽娟，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文学创作20多年，在各大报刊、杂志发表各类散文15万字，部分散文作品获包头市、自治区以及国家级奖励。
晚霞：综合广播主持人，主持《法制第一线》、《甜蜜蜜》等节目。从事广播行业是她一直的梦想，得到听众的认可，是她最贵重的礼物。
朗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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