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珍藏了一幅70多年前的照片,照片上最高的建筑就是家乡繁峙县的钟鼓楼。我珍藏的这张照片有传说也有故事。且不说城中的面貌和街上的景色,也不说方寸之内,硬是把个繁峙城差一点都照进去,奇怪的是照片上多了座西牌楼。1940年5月我就在此地出生,会走路时就从这里来来去去,从未见过有个西牌楼,因此可以断定这照片比我的年龄大,我当宝贝一样珍藏也就不奇怪了。
近日看到山西晚报“往事”版征稿,又一次勾起了对家乡的回忆,小时候不止一次上钟鼓楼玩过,遇有排戏的、闹红火的,也上去看过。记得刚解放,路东偏南百米的派出所,除了本职工作外,又增加了城关机关单位上下班的敲钟任务,钟旁吊着个铁疙蛋,它与下边的绳索连着,一拉一放就响了。这往日的晨钟又忙活了一阵,而那个鼓呢,却依然闲着。那时的钟表,可是奢侈品,更不必说手表了,很少有人能戴得起,周边的住户就靠着钟声来知道时间。钟响了,就是晌午了,上地的受苦人就快回来了。
钟鼓楼的背后正对着正觉寺的山门,旧时传说:“先有正觉寺,后筑繁峙城。”还有一种传说,正觉寺是元代建筑,而钟鼓楼确实是明代万历年间创建,因为钟鼓楼上的碑文记载的一清二楚。钟鼓楼的东边是财神庙,门口往西点便是东牌楼,有东牌楼为何没有西牌楼?
老人说,钟鼓楼西边仅有的西牌楼是让日本鬼子给烧毁了。1937年,兵荒马乱、战火纷飞,日本鬼子进了中国,到处烧杀,制造了卢沟桥事变,来到繁峙县,一把火烧了孔子庙,又一把火把个西牌楼也烧没了。几十间古建筑烧了三四天,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全都变成了废墟。之后的每年旧历正月十五闹红火、办玩意儿,只能搭上个木结构的彩色布牌楼,那孔子庙只好作罢。
我上小学在五分校,就在文庙遗址的西边,一出门就能看见钟鼓楼,那时文庙遗址还做过我们的操场。上完小和上中学时,钟鼓楼更是必经之地,长年累月从这里经过。后来离开家乡,再回乡乘车快到家时,大老远就能看见钟鼓楼,每每此时,我都不由自主自言自语:“快到家了。”
钟鼓楼是县城的地标,也是我对家乡的记忆。这张珍贵的照片得来不易,我会把它一直好好的珍藏下去。
郭崇生(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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