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峰东坡位于西藏境内,是一个非常适合徒步旅行的地方,这里拥有非常繁荣的徒步产业,各种专业的设备和器材都会有卖的,还有各种安全常识和训练下面给大家分享珠峰东坡徒步攻略。
从扎西宗乡到曲当乡一段路约莫百把公里,全是土路,始终沿着峡谷的河流蜿蜒,车子走了将近5个小时,总算还好,到了曲当乡天空还有颜色。
一开始车子比较慢,颠簸似乎不明显,走了一段回头路后,猛然加速,那些坑洼、弯道和坡度,似乎唱起了主角,灰尘也多了起来,最后一截截的溪流,穿过似路非路的路段,使得我们的车子,刚从悬崖壁上的蜘蛛爬爬出来,就变成水上漂,似乎在告诉我们,一路辛苦了,洗洗吧,去去尘。
远远望见,前方一开阔地,在大兴土木,与路过的穷乡僻壤,形成的天然对比,让人知道,那是非曲当乡莫属了,大肆营建,初具规模,明年的接待能力必将翻番。
嘎玛沟徒步的价格被垄断,我们走5天半,也是按14天的价格收费。一头牦牛980,门票180,环境保护费60,这是每人的大体费用,我还不清楚要不要给向导和营地费。
晚上没睡踏实,喉咙有点干涩,左鼻子有点堵,似乎分泌物恰如时分地与吸入的尘土,相互搅拌与凝结着,正好很堵了上呼吸道,呼吸的正负压,不足以让凝固了的左鼻腔开放。喉咙干可能与抽烟有关,也可能这儿干燥之故,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能抽烟说明高反的不适已经过了,对于能否徒步的忧虑,可以落下了。
由于没有洗澡,身上有点粘,我就盖了一个毛毯,把被子当做了床垫或床单,由于会觉得冷,毛毯掖了一下,变成了半边的两层,似乎感觉太热又时候觉得冷,隔壁两床的呼噜和梦话,声声入耳,我睡得很不踏实,又感觉一直在做梦。
早上还有7公里的车程,到尤帕村,在那儿行囊卸载完毕,它们是牦牛的负荷,我们不用管了,正式开始徒步。这条线有很多的原始森林、海子和雪山,风景指数No.1,这里我暂时不去描述哪几座八千米级别的雪山,我带了一个笔记本,沟内没信号,时间充裕的话,我会把所见所闻,所感所悟,尽量描写和记录下来。若在夏天走可以看到很多草本和木本的花,争奇斗艳,这个季节大概只有指望尚未深染尚未通透的秋色了。
人的心里是很矛盾的,我寄希望于蓝天白云,多姿多彩,也很乐见风雪交加,把天地砌成一片苍茫,然后银装素裹,晶莹剔透,总之,太阳的暴晒和冰雪的湿滑,各有利弊。不过,我们这个团队,除了爷们,纯粹是美女团,风景指数、享受指数,欢乐指数和痛苦指数,都会异常的卓越非凡、出类拔萃。
徒步两天,都有状况。昨天受冷,常听到石头底下的水声,怕自己失温,时刻在意感觉异常,到了营地后,牙齿竟然控制不住地哆嗦;今天因为下坡时间长,后脖颈胀痛,那个电脑前坐出来的毛病,这个时候竟然也会跳出来困扰着我下山的旅程。
昨天因为海拔从3770上升到4700,到了营地,除了感冒作态,那些个高海拔的脑袋疼和呼吸困难,如期而至,幸好占据时间不长,但人的思想一旦被某种意念控制起来,自然不可能再去想别的事了,今天若再放过记录些东西,似乎不明智。本来想按时间顺序来写,但不如打乱,意识流来得痛快。
明天如果天气好,温度高,早上洗漱一下,前天在曲当乡藏民客栈和昨天在晓乌措营地,都没洗漱。前者不方便,后再太寒冷。
今天的营地非常漂亮,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卓湘。在百流汇聚而成的一条非常清澈的溪流岸边,涧水缓和,有小鸭在嬉戏。涧水的对岸,石砌屋内炊烟升起,两岸的帐篷,五颜六色,简直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而这个生产这么多瀑布的峡谷叫雪若河谷。晚上公餐,煮了三个鸡,若干牦牛肉,用萝卜胡萝卜炖了,美味可口,那是对两天疲倦最好的补偿和慰劳。
实际上,昨天走了有17公里,今天走了16公里,明天若天好,可以看珠穆朗玛峰了。根据路书,明天只有12公里,我打算等一小时,若不出太阳,就走人。
这里的民风,相当的朴实憨厚,忠实而有责任心,好客而又不计回报。我们第一次走错路是藏民追上来告诉我们正确的路线,第二次索性开部拖拉机把我们送回来,跟后头部队悔恨,实在令人感动。我在晓乌拉垭口歇栖时,他们主动招呼我吃煮熟的小土豆,那是一顿最美的路餐,后来半路上有一藏民喊我,特意跑过来给我一兜的油墩子,我抓了一个,连忙扎西德勒。
昨天的天气是东边日出西边雨,翻过垭口后(这个垭口很长,有好几段连续的拔高)天一直下雨,直到凌晨,收帐篷时还没停,所以一切都是湿的。沿着晓乌措走,出现了日旺,想拍倒影,日光又没了。
今天也是翻过一个近5000米的晓乌拉垭口后,天空完全放弃了好脸色,开始不停地下,先是雨,后来雨夹雪,再是雪珠,变成了雪,就好像只有它才会变幻莫测,无穷无尽似的,幸好没有下油下铁,在下山过程中,吸取昨日的经验教训,我还是打开了一把人家刚送我新雨伞,就这样约莫走四五个小时。我这人徒步总是不爱穿雨披。
随着海拔的下降,下雪又变成了下雨,能见度很低,雨气、雾气和云气,纠缠在一起。说嘎玛沟没有惊险,我想可能两个原因,一是没有很陡的坡度或悬崖,给人的恐慌性不大;二是没有像鳌太线那样的气候的急剧变化。不管如何,嘎玛沟徒步,还是很艰辛的,主要是常走在有路无路之间,乱石堆、牛踩出来的泥浆道和反复的涉溪是其特色。
碰到点雨雪,就像进入地狱一般,这样理解,大错特错。今天这条沟,美的摄人魂魄,在下山过了三分之二的时候,云气渐渐往山顶上手,对岸的山,色彩斑斓,红黄绿各不相让,植被之丰富,他处少见,柏树的树龄总在千年以上,高山杜鹃跟人差不多高,容易拍摄,来对季节的话,满山杜鹃花。
瀑布和溪流,构成动听的乐章,差不多每隔百米有瀑布飞流直下,两岸皆是。这条线,就目前而言,其美与洛克线难分伯仲,但珠穆朗玛峰的震撼,是别处望其项背的。
我为了拍大片,一直等在那儿,功夫不负有心人。不过,到营地已经很晚了。路实在难走,脚起泡了。
牦牛,一声惨烈的野猪般的嚎叫,划破长空,恐慌而又瘆人,炒翻了一营地的好梦。离恐吼牦牛最近的我,自然不免其外,好端端的半成不熟的幽梦,嘎然而止,浑身寒毛倒竖,在静谧空旷的半夜,只有思维活跃起来。我的第一反应是雪豹袭击,不过,很快取消了这一悲催的想法,雪豹的最爱应该是岩羊,而不是角弓尖尖的大型牦牛,再说,偌大一个营地。藏民故意把牦牛拴在帐篷之间,相互杂居,可能另有含义,雪豹再无脑,再怎么饿昏了头脑,也不会吃了熊心豹子胆,做出袭击营地牦牛这等愚蠢的决策。那牦牛为什么惨叫,至今还是个迷。
这个营地叫措学仁玛,通常是嘎玛沟徒步的最后一站,我们从欧嘎行军18公里来此扎营,本来应该从白当过来的,那是地球上观看珠峰最适合的营地,距离、大小、气势、造型和神韵都恰到好处,特别是日照金山,那是最有味道。
我们路书上是住白当的,但考虑今天的行程实在太赶,所以就退而求其次,改住离水资源最丰富的欧嘎了,我果真汲着拖鞋,光着脚丫,一脚踩入带点乳白色的碧溪,忍着冰冷带来的刺痛,刷完了牙,这大概是痛并快乐着最直接的诠释了。
几天来不洗不刷,浑身积累起来的,一如散发出来的,只有臭味了,终于有机会一洗尘缘,何乐而不为?
但是,说得轻巧,这可是要有勇气的。在欧嘎,月亮下山时,就出现了数十秒钟的日照金山,然后珠峰永远的掩映在厚厚的云层里了,我们是在月亮没落之后收拾帐篷的,凭着一丁点儿的余晖,完毕了徒步生活中一个日常,赶去一个小山坡上,痴痴的傻等珠峰的再露脸,我是凭着经验,所以我不放弃,然而及到珠峰一丝不落地呈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我的相机却出现了问题,拍出来的照片,一片模糊,宛如不戴近视镜的双眼所看到的文字。
我知道那是昨晚雨雪过后,月色分外撩人,云忽淡忽浓,星星忽近忽远,我想试试长焦的英雄本色,结果雾气进了机身,温度也没上来,所以照片捣浆糊了,咋那么不接地气呢,心里有点像打翻了的五味瓶。美女送上门来了,当然是你朝思暮想的那位,你却不能雄起,人生的尴尬,莫过如此。
措学仁玛,海拔4900到5020,这里有大大小小七个措,其中两个已经干涸,这些措都能看或拍倒影,马卡鲁峰、珠穆朗煮、洛子峰、卓奥友和珠穆朗玛峰,极其相关卫峰和尾峰,悉数到了水面下,相互映衬,蔚为壮观。这就是这个面积广阔,海拔很高的营地吸引人的地方。
非常奇怪,我这个帐篷,就是搭建在一小块平地上,我用鞋底小心翼翼的挪开一堆茁壮的牛粪,才发现是一个好地方,平面的四个角,两侧头角都有奶头般泥堆隆起,右下角是一块石头,左下角是一道棱,帐篷刚支好,由于营地风特别大。
天空中猛然飞起一顶不知是谁家的帐篷,黄色是主基调,扬在空中,与峰凹处的冰川并肩,营地里的人,根本没法追,又不是风筝,帐篷在斜阳的折光下,显得特别漂亮,连黑鹰都觉得好奇,群集而盘绕,越过雪山而去,我赶紧找几块小石头,压住了自己的帐篷,免得它也学着样,到处乱飞。
现在七点半了,我们八点钟开拔,同志们忙着煮吃的和收拾行当,四周是茫茫雾海,看不见山看不见水,行军18公里,到这儿扎营的目的是拍倒影,营地足有上百顶帐篷,十几或几十个户外团,这里还参杂着国际登山队,清一色黄色北面大帐篷。
我在想,今天恐怕又像像昨日在欧嘎想看日照珠峰一样,要泡汤了。
因为小王(一位重装的独行侠)在这里已经候了两日了,全无斩获,拍倒影的最好季节应该是在最美的六七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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